二十五 同床共枕第一篇

今夜,姚棋一行人打算在去往寒杰驻扎地途中的一处驿站休息,等明日天亮时再赶路。姚棋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掏出走临走前蒋天瑞送给他的一幅周边这几个小镇的粮仓分布图,一部分标记过的是他能支配的,一部分则是齐国官家,或者其他商人私自屯下的,就算是在这里混得左右逢源的蒋天瑞,也无法排除这些“无名氏”粮仓是否为寒杰所有。

据蒋天瑞调查,寒杰的部队三年前都还只是北漠一支不起眼的小队伍,完全是靠着劫杀周围弱小的部落,抢夺对方的资源,逐渐强大起来。

寒杰生性多疑,做事极狠辣,这两年一直在凌霄与齐国边界游走,天高皇帝远。悄无声息的壮大起来,特别是近一年,不知他在哪发了笔横财,到处招兵买马,周边部落也纷纷归顺与他,本来只是个草原头子,只用了一年的时间,竟也有一支数万人的队伍。

姚棋的暗部大多在齐国,且暗部本就是为监视齐国各地官员而存在,对于凌霄以及北漠众多部落,他只能靠着陆家商线传回的情报。

从昨日与寒杰见面,姚棋觉得,寒杰虽可恶,但还没到变态那一步,不然,蒋玉涵今早怕是毒发身亡,含恨而终了吧。www.pzhqu.com 白菜小说网

他能如此短的时间内壮大起来,应该是有着某方的加持。齐国是绝对不可能的,齐国整个经济流动早就被姚氏握在手中,短时间如此大的金银流动,可是掩饰不了的。

难道是凌霄?寒杰部队的起源可是在凌霄境内,想必是靠着凌霄某些部落的支持,这样说来,寒杰骚扰两国边境多说得过去......

姚棋闭着眼躺在床上,有些不适应干燥的北漠环境,身体很是疲惫,却没什么睡意。夜晚的温度凉得出奇,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的地面上,姚棋甚至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热气。

睡不着,干脆起身看看,他打开房门,虽是深夜,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民俗,驿站小院里还有一群人围着火堆喝酒舞蹈,姚棋记得白天并没见到什么女人,这晚上,那女子还能纱衣裹身,轻飘飘的几件,也不觉得冷。

胡善低着头烤火,听到楼上响动,抬起头见他,询问:“陆兄弟怎么起来了?”

姚棋:“睡了会,起来透透气。”姚棋走下楼,胡善挪出个位子,示意姚棋来他身边坐。

刚一坐下,胡善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酒杯。“陆兄弟,这北漠夜晚冷得很,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待会儿睡觉也舒心些。”姚棋接过,抿了一口。

女子:“公子看着面生,是南方人士吗?”

姚棋抬头回答:“嗯,生在南方,生意也在南边,这次得亏我家主子与将军的合作,不然都没机会认识胡大哥。”

胡善大笑,拍着姚棋的肩膀:“兄弟,看来是缘分啊!”女子脚上系着银铃,舞步轻快,眼神勾人,在这篝火的气氛渲染之下,着实妖娆美好。姚棋喝下杯中热酒,那女子转着圈顺手拿起酒壶,再回身转到姚棋身边,不知是没站稳被绊住,还是故意的,那女子往后仰倒,入了姚棋的怀。篝火迷人,怀中女子的眼神更加迷人。

姚棋低头看着她,并不是沉迷在她的眼神之中,反倒是那女子右肩的刺青,分外惹眼......

女子:“公子,好看吗?”

姚棋这才意识到刚刚失了神,他想将女子扶起,但那女子像是没了力气,仍旧赖在姚棋怀中。她夺走姚棋手中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女子:“公子,这是北漠有名的烈酒,慢点喝,不然明天一早,公子在哪醒来,都说不准了。”

有人起哄:“菱悦,你该不会是看上陆公子了吧!哈哈!......”

北漠女子不像南方女子那般含蓄,放在齐国,怕是没哪个敢这样坐在姚棋的怀中。篝火映着菱悦绯红的脸颊,吐气如兰,轻声细语,倒是有些南方女子的韵味在其中。姚棋笑而不语,接过菱悦手中的酒杯。慢慢品尝着。

菱悦:“陆公子长得好看,又懂得礼貌,哪像你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倒不一定,也许,人家陆兄弟没瞧上你啊!”人群又开始起哄。因为在他们看来,姚棋的手规规矩矩放着,没对人家做什么动作,甚至扶都不扶她的肩膀一下,菱悦硬是揽着他的脖子才勉强坐稳。

菱悦开这间驿站可是好多年了,从没见过哪个男人不倾慕她的容貌。她微微仰头,二人鼻尖近在咫尺。任谁看都会觉得是一对无比暧昧的恋人。

菱悦:“陆公子,奴家长得好看吗?”她又问了一遍。

陆庭还是低着头没回答,这女子的刺青,倒是让他来了兴趣:“姑娘的刺青真好看。”菱悦一愣,随即看向自己的刺青。姚棋往后仰着头,以免碰到她的额头。

胡善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看来,陆兄弟不着你的道啊菱悦!”胡善打着菱悦的趣,像是见到什么奇观一般,

菱悦剜了胡善一眼,这次直接将手中的酒壶往胡善身上一抛,两只手都圈在姚棋的脖子上,头埋近他的胸口,“公子不知,这刺青可是奴家曾经的部落纹饰,当年,奴家可是部落的圣女,因为雪崩,奴家的族人全部被埋,只有奴家一人活了下来。之后,奴家便在这里开了一间驿站,以此养活自己。”说话间,菱悦又微微仰起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菱悦,你这话应该对每一个你的客人都说过吧哈哈!”人群又开始嘲讽她起来。

菱悦不管他们,还是紧紧搂住姚棋,姚棋无奈,只得安慰道:“菱悦姑娘劫后重生,实属不易,在下敬姑娘一杯。”姚棋刚要将杯中的酒喝下去。菱悦连忙抢下。

“陆公子,这酒后劲可大,还是让奴家替你喝了吧。”说完,菱悦就着姚棋的手,在姚棋嘴唇刚刚接触过的杯沿,一饮而尽。

这群围观的人不禁纷纷拍起掌来,起哄着:“菱悦才是我们这喝酒最厉害的人了吧,哈哈,一群老爷们比不过一娘们!来来来,我们给菱悦满上。”这话表面上是恭维菱悦,实际则是想把她灌醉,图谋不轨。

菱悦手中的酒杯再次被满上,甚至溢了出来。洒落下菱悦的舞裙上,清透的衣纱彻底没了遮盖的作用,显露菱悦曼妙的身姿。周围一阵淫笑声。

从菱悦夺走他的酒杯开始,陆庭就一直盯着酒杯发呆。菱悦的衣裙被溅湿,她并没有惊慌,反而借机紧紧挨着姚棋的身子,想遮掩又总是有意无意露出一些。

姚棋将脖子上的系带解开,把身上的披风盖在菱悦的身上,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菱悦。

姚棋:“胡大哥,实不相瞒,我不太会喝酒,这酒甚是猛烈,头晕得紧,我还是上去休息休息,以免耽误了明日的行程。”

胡善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扶着姚棋的臂膀:“好好好,陆兄弟快回去休息。身体要紧。”

众人目送姚棋上了客栈二楼。没在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姚棋关上房门。才有人犹犹豫豫说着:“这人,也太禁不起玩了吧。南方人不会都这样?不会喝酒的吧?呵呵~”原本是想调侃一番,找回刚刚的氛围。奈何他站在胡善的身后,没看到胡善的脸上早就乌云密布。

胡善:“玩?”简简单单一个字,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逼供。众人不敢说话,看来胡善有些生气,许久,他转回身。面前这群人都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只有还在火堆边,嘲讽笑着这群人的菱悦。

菱悦:“胡大哥,看来你提的主意不太起效啊!”

胡善瞟了眼菱悦:“哼!看来你的美色也不怎么样。”说罢,他回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胡大哥会不会要在将军面前告我们一状啊!”

“应该不会,那陆庭也没见着生气啊!”

“谁知道那人酒量这么差,才一杯就叫头痛得紧!”

菱悦:“我说,要是吵到你们的胡大哥休息,怕是活不过明天了哦!”菱悦单手拎着酒壶,含住壶口,细细品尝着。

菱悦这么一说,他们这群人才闭了嘴,纷纷散去。菱悦见他们几个畏畏缩缩的背影,不由觉得好笑,放下手中的酒壶,抬头看着楼上陆庭的房间。伸手抚摸右肩上的刺青。脸上没了笑意,只有比那北漠的夜晚,还让人感到寒冰冷的面容。

姚棋关上房门,他越来越觉得,这局会是个大麻烦。那女子肩上的刺青,他曾在江家女子的身上见过。虽不懂这刺青的含义,但这刺青在这里出现,就意味着江家也卷入其中。

从姚棋出王陵开始,江家的人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生活的每一处里,就连姚家仆人里,都会有江家的人。直到姚棋十六岁,彻底掌握暗部后,有了自己的手下,才将齐国境内的江家人一网打尽。虽然最后被姑母当作与江家的一场交易的砝码给送了出去......

没想到,在这荒凉的北漠,江家人还会主动浮出水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着实让姚棋觉得无比头大。

“那女的好看吗?”寂静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醋意满满。姚棋迅速警觉起来,抽出腰间藏着的短刀。往声源处——房间的床迅速靠近,将那人推到后,刀锋抵在她的下巴。

“疼!”嘉熙痛苦得喊出了声,因为姚棋掐着她脖子的原因,声音小的也只有二人之间能听见。

姚棋放大眼睛,借着月光微弱的光亮,才看清,原来坐在床上的女子是嘉熙。他还是不大相信,虽然手上的力量松了许多,刀尖还是抵在嘉熙的脖子,问:“你怎么会在这?”

嘉熙:“你出来玩都不带着我,还问本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她这番话,姚棋已相信了大半。他收回手中的短刀,再次别在腰间,起身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嘉熙挣扎坐起来,满脸怨气,她披上被子,缩回床里一角,像是害怕极了姚棋。姚棋不免觉得好笑,这床明明是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图谋不轨,想那啥了这位公主。

姚棋:“早就知道瞒不过嘉熙公主,只是没想到公主会追来。”

嘉熙嘟着嘴,不说话。姚棋叹口气,抽出凳子坐着,看着那团只冒出一个头,裹紧被子的嘉熙公主,提议道:“我是去当卧底的,不是去玩,要不你先回去,我就当没看见。军营中眼线众多,我不在几天没事,公主不在,军心会不稳。”

嘉熙小声嘟囔着:“睁眼说瞎话......你明明就看见我了。”

姚棋瞥她一眼,嘉熙更害怕了,又将自己的脚收收,努力减少存在感。

见她这样,姚棋只觉得自己的头胀痛无比。他猛地一起身,吓得嘉熙一哆嗦。

“你......你要干嘛?”

姚棋快步走过去,趁她还在发懵时将她身上的被子猛一扯,脱鞋躺下,行云流水一般迅速。嘉熙愣在原地。还以为他是要将自己丢出去,没想到是这样,她还有些结巴:“你,你睡在我床上,不知道什么是廉耻吗?”

姚棋:“公主还没睡怎么就说起梦话来,这明明是我陆庭的床。”嘉熙自知理亏,用脚踢了踢姚棋的身子,没什么反应。

就算是在房间里,这温度也低得让人难受,嘉熙开始止不住的发着抖,就算是在战场上,她也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垂着头,十分委屈:“本公主就算要回去也不是现在吧,你就不怕我被什么豺狼吃掉吗?”

姚棋闭着眼,背对着她:“公主来的时候不就应该考虑到这些吗?”

嘉熙还是不甘心,又踢踢他的身子,还是不理人。算了,要想这比她还无赖的姚棋低头,怕是不可能的,嘉熙也不管什么脸面了,总比冷死的强。她将被夺走的被子一角掀开,贴着姚棋的身子躺下。

姚棋像是碰到弹簧一般,蹭的坐起,问她:“你什么意思?”

嘉熙趁势多拉一点被子盖在身上。“这明明是本公主的床。”姚棋见她一脸无辜还十分占理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感慨,这嘉熙公主果真难搞。别的女子不要说和男子共处一室,就连对个眼都要害羞上大半天,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姚棋眯眼看着这个上了别人床还十分兴奋的女人。只觉得天下的理在她面前都是说不通的吧。嘉熙很是开心,装没看见姚棋的满脸怒气。他还能真能把自己丢出去不成?

刚刚吹了冷风,又喝了杯热酒,现在又碰上这么个难缠鬼,姚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得很,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嘉熙身边。

嘉熙看他脱力的样子,伸手捅捅他的背脊:“你怎么了?”姚棋没回答。微弱的灯火下,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犹豫了会儿,嘉熙还是起身将他的身子翻正,伸手摸着他的额头,不光额头,就连脸颊也烫手。

“你发烧了。”

嘉熙拍拍他的脸颊。外面都是寒杰的人,自己是潜进来的,哪能出去给他找大夫,何况这百里之内除了驿站再没人家。她很是慌张,小声冲着姚棋的耳边问:“姚棋,你怎么了,快醒醒。”还是没有回应。嘉熙不知所措起来,将身上的被子把姚棋裹紧。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抢被子了。”嘉熙坐在床里面,希望他只是跟自己开玩笑。

姚棋紧闭着双眼,十分难受的模样,她再次伸手试试额温,还是很烫。

“怎么办?我身上也没有药啊!要是烧糊涂了人傻了怎么办?要是当着寒杰的面说出你是姚老将军的儿子怎么办?我怎么跟姚权交代?怎么跟凌霄的百姓交代?”

嘉熙正自言自语说着,完全没注意姚棋早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胡言乱语,杞人忧天来着。

她害怕得快要哭起来,姚棋无奈,开口打断她的喃喃自语:“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嘉熙瞪大眼睛,愣住,独独忘了她的手还搭在姚棋的额头上。姚棋从紧紧裹住的被子里艰难的掏出一只手,将嘉熙的手拿下。

他很是困倦的样子:“前两天都没睡好,白天赶了那么远的路,刚刚又喝了点酒,就算是你们北方的汉子,也该累了吧。”

嘉熙冰凉的手被他握着,温柔的语气,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受冻而发红的脚丫。满脸委屈:“人家大老远跑来,就看见你跟那女的搂搂抱抱,你一上来还抢我被子赶我走。还骗我。”

姚棋:“我可没有骗你,我刚刚真的是昏睡过去了。”

嘉熙还是一副受委屈的表情,姚棋也知道,大晚上的赶人家走不算人道。他松开嘉熙的手,掀开自己被子。

“既然公主都不在意,我一个男人,还怕什么?”

嘉熙见状,指着自己问:“你要本公主和你一起睡?”

原本是可怜她,结果她这一问,连仅剩的耐心也耗光,姚棋背着身,不再理她......

嘉熙正想说些啥,突然想起他刚刚说前几天都没睡好的话,不由得心虚起来。好像是她害得人家没睡好的吧。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跟别人说,不然本公主要你的命!”

嘉熙将被子掀开。与他背对背躺下。确实,姚棋定是发着烧。他的背传来的热度,嘉熙都觉得自己浑身也热了起来。她转过身,冲着姚棋的背问:“你,要不要出去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这样烧着,万一真烧傻了怎么办?”

姚棋没说话。桌上的烛台烧尽,房间又回到黑暗之中。嘉熙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靠着他的身子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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