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一切都为了金钱(继续求首订!)

夜晚,西连玉被西璃皇召见入殿觐见,用完晚膳便先行离宫而去,承诺翌日亲自八抬大轿送云澜回将军府别苑,保证没人敢对她奚落白眼与蜚语流言。

云澜是并不在乎这些的,所以在西连玉入宫后,她便吩咐小宝收拾一番,穿整备好的干净衣物,意欲出宫了。

西璃宫修建雅致,不算雄伟,但占地绝对够宽广,七宫八院,四门九道,每一门每一院都遍布分置着无数交错的青石栈道,以供宫人和臣子脚步匆匆,去回入宫。

云澜倒是没想到,月高星稀,随便选了一宫栈之道,也如此冤家路窄,走两步,就碰上了自己的死对头,楚嫣然。

很意外,这一次,楚嫣然并没有阻碍,也没有任何上前挑衅的动作,只是愤懑而怨毒的望她一眼,便带着一干家眷和仆人,匆匆出宫去了。离开时,云澜望见,她身后的木架车上,平躺着因擂台赛身受重伤的狼夔,而那狼夔,显然已是奄奄一息。

“那狼人已经失去了shou化,和半shou人的能力。”云小宝在旁附言,低语解释,“听说为了在弥留时救他一命,楚嫣然生生跪拜在大殿前两个时辰,才换得西璃皇准许,留在宫中两日,由高人救治。”

跪拜两个时辰?换得医术了得的高人救治?

医术了得的高人是谁,不言自喻。www.jygfa.com 玫瑰小说网

本曾狼狈为歼,沆瀣一气,谈何换字可言?

云澜冷笑——

为了不让人对甲子组选定和对狼夔以药相辅的事怀疑,这楚家人,还真是面面俱到,会做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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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宫门到了。”

云小宝一声提醒,云澜看到,宫门外站满了人,看了看天色,她想起,现在已是到了皇家特赦人选入招的放榜时间,她想了想,还是吩咐云小宝先行回去,自己决定到榜前去看一看。

“我先回别苑,和菱儿姐姐一起给娘亲熬药”,云小宝很听话,不忘安嘱,“娘亲你要小心自己身上的伤,你的毒刚散八分,还要养身,记得早点回家。”

云小保姆向来尽责有尽职。

云澜朝他摆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后,就穿过宫门,走进了无数围观的人群面前,抬头,仰目,去观看那榜单上的一个个名字——

高榜悬挂,红底金字,看过的人群,渐渐散去,天色已晚,她仍然固执而立,仰头觑望,直至侍卫们城门关闭,也没有离开。

那榜单上,没有任何一个与云有关与澜有联的字眼,她早已接受此事实,但心中想起到达这里的时日为此次擂台所做的一次次期许和准备,仍旧,忍不住的失落。

尽管,她已掩饰。而且,对她来说,并不需要太在乎。

但是……

摇头,无声而笑,云澜转头,准备离了。

早已预料中的结果,何必执着?

“早已预料中的结果,何必执着?”

一句话,响在心中,也响在耳边,如此相同,如此吻合,她猛的抬头,蓦地,对上一双深沉如海般幽邃似夜的眼眸,直直看透她的心中,“姑娘,是对自己不甘,还是,对我不甘?”

这人,一袭简单的衣,一身素雅的色,没有浮华的装饰,没有奢侈的点缀,偏偏生在那里,映着他的眉、他的眼,立于夜色中,便是一道风景,一副墨画。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缭绕,恨愤交加,心中愤怒,握拳咬牙,被欺骗被算计的那种无知震惊和恼诧,被信任背叛后的那种苦恼与伤害……一一浮现,一一陈列,最后,竟化为了平静,化为了,和一句简单的质问。

“先生不愿帮我,却愿助别人?”云澜只滞停了几秒,便在他淡如雨朦的语气中,忍住了情绪,“敢问,为何?”

“华莲自清,梅寒自苦,顺势启为,逆境才生。”他淡而微笑,简而四语。

云澜皱眉,直接被他说懵,不懂为何意,看着他,好半晌,才一脸不悦回,“装神弄鬼是不是你的本能?好好说句人话能死么?”

扶舒未语,却扬眉微笑,望着她,眸光中似乎多了几分赞赏……

短短功夫,情绪相控之力,已与从前不同,看来,果真是位心度强韧的姑娘。

“我如此伤你”,他颔首,未回,却问,“姑娘不恨?到现在还未出手,仿佛不否姑娘你从前的性格?”

“揍你,那是肯定的!我的性格,有恩之人涌泉相报,有仇之人睚眦必报!你今天对我的所做所为,我绝不可能轻饶,但我现在,不会动手。”她顿了顿,脸色清冷,精明,“第一,这是皇门前,引起骚动,占便宜的是你,不是我。第二,我现在身上还有你下的剧毒和你造成的伤,很是虚弱,现在动手,赢的是你,也不会是我。第三……”

望了他一眼,云澜目色正正,“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简单的,用现在的自己,来轻易回报你对我的所作所为?”

言下之意,无论她现在多么的倾尽全力去对付他,去惩罚他,去对他做一切泄愤之事,而这些,与她今天所受到的伤害与愤怒相比,简直不够,远远不够!

控心之下,亦可分析利弊形势……他眉头微动,望她点了点头,唇角咧出了迷人的弧线,“如此所言……姑娘的话,我记住了。我,自会等着你的强大。”

他话语温和,言语很是谦虚。

云姑娘却非常不爽,偏偏从他口中听出了一股世人根本不可及的普度众生来,她咬牙,恼怒道,“www.youxs.org,先生真是第一个,世间少见。”

这是骂他的,绝对。

但是。

“物以稀为贵。”扶舒笑,还是谦谦,“姑娘谬赞。”

赞你奶奶个腿,四两拨千斤玩的太高招很容易招人厌好吗?

云小姐完全由大恨转大怒,由大怒转大忿,由大忿最后转成了深呼吸,大佩服,能如此三言两语简单轻易就掌控一个人情绪,这叫扶舒的男人,不仅阴,险,狡,诈,算计厉害,现在看来,还是个识人看相懂得以心治人的主!

与能人纠缠,无好处,与可通心之人纠缠,必吃亏,这人既是能人又可通心,绝对危险指数可称爆表,因为深知这一点,云姑娘决定不再久留,望他一眼,出语警告,“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和先生你心平气和言语。(..tw无弹窗广告)下次,你我相见……”

她抬头,目光中的隔离与火意不表已显,“必将仇人相待!不管你是否和楚家,和楚嫣然为伍,扶舒先生……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句,说的冷厉,严谨,非常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和留情的表情所言。

扶舒静默了半晌,没有再笑,也没有再回,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收起了兴味,带着她根本望不懂的深邃与圆融。

“有恩之人,当涌泉相报,有仇之人,当睚眦必报,姑娘的话,我记得。望姑娘,你也记得。”

这是云澜转身离开时,扶舒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回首,去看,只望见空旷旷的宫门,身影已无,那飘渺引人的素色淡影早已消失,只余宫门前两把向上灼灼燃烧生命力极旺的火把,以及红底上映着金字的耀眼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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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云澜便被将军府的人唤醒,说是急命,命别苑三小姐前去将军府,有急事相告,十万火急,云老将军如今与云辰一同下南洋收铁,下命人是谁,所为是何,云澜心知肚明,所以即使管家催的急,还是吃过早膳之后,才和云小宝告了别,慢悠悠去了将军府。

将近府正厅内,包括远在城郊养身吃斋念佛的云歌歌,也被唤了来,还有她那常年流连混迹于花间赌坊,多月难一见,不知归府的云家最受宝贝的四少爷云飞翼,也在。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在了她的身上,当然,除了对她眼间的那份嘲弄和不齿外,更多的,便是明显对她昨日落榜的嘲讽看戏表情。连带她那亲弟弟云飞翼,也不例外。

“我当是谁,敢罔顾长辈的命令来这么晚,原来是三小姐!不愧是当过皇家特赦人选的人,连作风都比别人嚣张的多,不过,可惜,天公不作美,没实力就是没实力,废物就是不顶用,到头来不说公榜无名,连擂台赛都没本事打完……”宜秀秀红唇掀笑,出语嘲讽,语气带有嚣张。

“大表姐,口齿生疮了么?”云澜倒不生气,只是抬了胎眼皮提醒问,“还是说,这两天你口齿已生了不少毒疮,流脓难止,才导致的你嘴都发臭,张嘴便是熏人了,不知道,这毒疮,要不要借力而解呢?”

话落,她笑,语有深意,指了指自己的手,宜秀秀却脸色微变,抬手,捂住了嘴,一脸惊慌,竟不敢再多言一声。

参加皇家盛宴那一日,云澜一时起意,在塞给宜秀秀的糕点上,随便做了点小手脚,撒了一些简单的药粉,当初只想防耳间骚扰,现在看,用来恐吓,正是刚好。

宜秀秀不敢言了,大房人宜夫人看着她的表情也多了分谨慎,却未出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与期待,都放在了坐在最旁,一直以来沉默不言的云家不敢怒不敢言的三房夫人,也就是云澜的亲娘惠夫人身上。

“澜儿……”惠夫人张口欲言,云澜抬头一望,出语打断,开门见山,直接拒绝,“如果是想向我讨回将军府帝国学院初赛资格,此事,免谈!”

一句出口,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惠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大房人全部阴霾了神色。

“云澜,你别太过分!”

站在最前的云飞翼,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指着她的鼻子骂了起来,“帝国学院初赛选拔的参加名额,何等珍贵,你应该是清楚,这一年,皇上只赐了两个参赛名额给将军府,你却好意思把这两个名额都占走,况且你还是没练气的,不能参加初赛,浪费一练气名额不说,我才是这将军府里最该得到初选名额的人,我一直都是将军府所有的希望,你……”

“这是爹的决定,不是我的。”云澜一语打断,冷冷淡淡,“云家人,谁该得,谁不该得,是不是希望,见仁见智。”

云澜简短一句话,截的云飞翼无言以对,一个羞怒便接,“纵使如此,也要是云家人才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都敢……”

“注意你的语气!”语气陡冷,云澜面上骤而多了一层杀气,“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这两个字,言的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上一变,特别是起身,正欲出语相劝打亲情牌的惠夫人。

“澜儿,娘承认,这些年,只把心思放在了你飞翼身上,难免,会忽视你,娘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这一次让你来,行为,也是该错,可是,娘不得不这么做。”走上前,惠夫人,竟淌下眼泪,对着她哀声道,“澜儿,娘求你,把你那多出的一席之位,让给你四弟可好,如若可以,娘愿用一切来换,来对你弥补……”

“人说,子不教,母之过。”云澜转脸,淡淡的接,“但娘,你连这‘过’,都没有资格担,因为你对我,生而不养,养而不教。”

惠夫人脸色煞白。

“是,没错”,云澜起身,平铺直述,“我没有练气,也已经参加过皇家特赦擂台赛落选,照情照理,都不该将将军府那另一名额虚而废之,理应该让出给云家最有希望、最有实力,甚至有资格入选为帝国学院的人,这一点,我自然考虑过,不用你们向我索,我也会做出最相当、最正确的决定。把资格,让给最该得的人……”

话落,她的眼神,在大厅四周内巡视……

云飞翼脸色一紧张,惠夫人面露出喜欢,以为事有转机,不料,云澜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坐着,一直安安静静不说话的瘦弱女孩身上,笑了,“就是你。”

“什么?”角落里的女孩,一脸不可思议和震惊,望着云澜,似乎还有些无法接受,“三……三姐,你说……什么……”

“我说,三姐多出的那一个帝国学院初赛资格,要让给你,云歌”,云澜言,面带微笑,宣布,“一个时辰后,京城城门中心擂台,是你的第一战。”

云歌傻。

整个将军府大厅,瞬时炸成了一锅粥。

宜夫人大气,怒骂难平;

惠夫人跌坐在凳上,表情呆怔而失落;

云飞翼则大恼之下,一记橙阶练气光色攻击就袭了过来——

云歌一时吓傻,手足无措,竟无招相挡。

还是云澜手明脚快,一个侧身,抱住云歌躲了过去,松了一口气!

“她连基本的练气躲闪防攻都不会,凭什么拿资格?”云飞翼怒问,“让她去代表云家参赛,不是为云家招羞,就是去送死!”

“我意已决”,云澜抬头,简短果断,“这些,不是你们该担心的事。”

说罢,便牵着云歌,走出了将军正府大厅——

两道身影离开,宜夫人立即吩咐人修书向老将军告状,气的回了房;

惠夫人一直坐在凳上,表情失望,低语喃喃道,“澜儿,变的让我不识得了……”

“娘,你放心,她们不会这么容易得逞的!”云飞翼握拳,满眼不平的愤意,“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一战,那体虚到根本不能修习练气的云歌,怎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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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你……被真的确定要……”云歌左右不定,直到被云歌安置着换上武衣准备参加比赛了,还是满目担忧和害怕,“不行的,我不行的,还有半个时辰比赛就开始了,现在更改名额应该还来得及,我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云澜问,“没试过,又怎么可以肯定不行?”

“因为,因为……”云歌焦切着急,想着解释,却又无法说着全句,“因为不行,我真的不行,很多人都知道我不行的,我也清楚自己的能耐和本事,这些事,不是我能担待的起,也不是我可以去触及参加的,我……”

“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但凡别人说你不行,你便开始认为自己真的不行,试也不试,做也不做,就开始否定自己,五妹,难道,你不想体会一种感觉,叫做可以,我行,和肯定么?”云澜淡淡质问,云歌发愣。

“我知道,你是想试的。”云澜起身,慢慢接话,站在她身后,为她长发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不然,也不会在所有人都说你体弱不适练气时,你还独自一人夜夜加倍苦修练气;更不会在三姐提出要把资格给你时,即使出言抗拒,你的眼睛,也透漏出内心所涌动出那种跃跃欲试与尝试,不是么?”

云澜的话,让云歌诧异抬起头,“三姐……你……”

“相国寺那一晚,我提前离开,路经寺院无人树林时,看到有一人盘腿打坐修气,十分认真,连那样等待的时间都不想浪费而选择习练的人,怎会不勤奋?”云澜失笑,摇头,此时已为她扎好了马尾,松开了手,拍着她的肩道,“去吧,无论选拔结果为何,比赛结局胜否,人活着,至少要学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像是听懂,云歌咬了咬唇,一握拳,点头,“知道了,三姐……我去,并且……”

抬头,像是鼓励自己,补充,“我会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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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学院初赛甄选擂台赛,在皇家特赦推选擂台结束后的翌日辰时起,正式开始。

近午时,云澜带云歌坐马车,朝城门中心擂台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你怎么看?”路上,云澜忽然开口问云歌。

云歌摇头,不解,“意思我倒是清楚的,只是……三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想起了而已。”摆摆手,云澜笑,没有继续,眼神却高深,“也许某一时刻,你会感觉,这句话对你很有用。”

云歌侧首,不懂,想再问,云澜已吩咐车夫,加快速度了,一炷香的时间,到达中心擂台城门广场,这里早已聚满了人,除了参赛者,侯赛者,和观赛者,还有不少在下摆台压金赌赛的荷官与群众。

跳下马车,云澜就看见,穿着一身青色武行衣裳的云小宝招着手,朝她跑了过来,小小的身姿充满童趣,一行一动间却利落整洁,这样鲜明的反差与对比,只让人觉得他更加可爱和吸人无敌。

“怎样?”弯下腰,朝着刚到自己腰的云小宝问,语气完全相信,“打几场了?”

“六场!”云小宝伸出了六跟指,笑嘻嘻的回,“再有三场,我今天的比赛就算作结束了。”

“六场?”云歌惊奇,不解,“不过一上午,小宝你已经战了这么多场?”

“因为年龄过小,所以我被分配到了积分赛制组”,云小宝笑,“为减少伤亡,每场限制比赛时间,既考验体力、实力、应变能力,也考验累计下的实战能力,所以打的比较快。”

帝国学院初选赛,赛制分为两种,一种为普通分组抽签赛,组组决出胜者相对,最终进入决赛;一种则为云小宝所说的积分赛制组,多为年龄低于及冠和豆蔻的少年幼儿们参加,重于培养,可连战三天,采积分制,最终胜场最多者,进入决赛。

云歌点头,又问,“那,胜几场了?”

云小宝一抹鼻子,臭屁,“legendary

kill——!”

“什么?”云歌不懂。

这时,台上响起了鼓声,宣布积分赛胜者上台,准备继续比赛了,云小宝屁颠颠儿跑上了台——

云歌又转回脸,毫为不解的问,“三姐,小宝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六连杀!”云大小姐当真不想解释,只能眉眼抽抽,说,“一种战术用语。”

“战术用语?”云五小姐更不解,“可是,为什么我会听不懂呢?”

“很正常。”云澜回,“撸啊撸的世界,妹子本来就很难懂!”

说罢,便快步迈脚走开了。

根本不管身后的五小姐,被解释的更加茫然和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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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响,战事开始,云小宝下一战,对一十三岁的少年,此少年练阶黄三,擅用土系招式,但由于年龄尚幼,在控土运砂时力度和强度不够,在云小宝独青阶的躲闪和飞行袭击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第七战,云小宝胜。

这一胜,获得了许多人的欢呼。

仔细观来,原来是云小宝的连胜,已获得了不少人的瞩目,在擂台旁同时如火如荼进行的学院赌金赛旁,也聚了不少人,全都押云小宝。

“我们也去。”牵着云歌的手,云澜绕有兴致,走了过去,掏出了一两白银。

“嗯,我也押小宝胜。”云歌也掏出了十两来押,却是在将要放上台的那一刻,被云澜抬手挡住了,换在了对方的台上,押注对手赢。

“三姐,为什么?”写下投注名单,回归擂台前观战后,云歌不解,小声发问,“下一战小宝的对手,是刚升了绿四练阶的十几岁少年,实力和方才那一战的少年可谓相邻,小宝应该不会输,三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不押小宝赢呢?”

云澜只笑不语,只是朝云小宝摆了几下手,微笑了一下,然后,台上便开战。

这一战,战的时间稍长,前七场,即使在时间范围内,因为云小宝青阶主风隐飞行的速度,总是能很好的控制把握节奏感,极快的解决战胜对手,这一次,却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云家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累了……”

“都连战七场了,况且他年龄最小,有些悬。”

“与他对战的是不是最近江南名人灵修阁里带出来的少年之一?听说他们训练很是严格,最重训练体力……”

“糟糕,这一战,恐怕押错了筹。”

“不怕,不怕,已靠这云家孩子赢了六场,还在乎这一场,下一场,我们改押就是了……”

“好说,阁下言之有理……”

议论纷纷,云澜和云歌全部听在耳里,就在议论声停时,云小宝脚尖青芒骤而失落,一下栽下台,宣布败擂,可选择弃赛不打,或休息片刻再度迎战,云小宝选择再战,默而不言,一踉一跄走到了角落里,坐在那里沉默,面色难堪而失落。

“三姐,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小宝?”云歌见此,侧首询问,“下一战是和他同阶的十五岁少年,又比他年长那么多,我怕小宝他会受伤……”

云歌问话,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

一扭头,身边哪还有云三小姐的身影,早看到她竟满心欢喜,跑到荷官赌台附近,收银两数钱去了,直到押了下一注之后,才咧着嘴一脸开心的跑了过来。

跑过来时,下一场已经开战了。

“三姐!”云歌有些不满,望着她怪,“虽说,是遗失了五年的孩子,但三姐你……是不是太不关心小宝了……”

“没有啊!”云三小姐眨着忽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正经的回,“我这次,可是押小宝赢的啊。”

“不是……”重点不是押谁赢好么,云歌有些急,解释,“小宝他上一局已经力不从心,恐怕还受伤了,这一局恐怕……”

“灵飞隐行——!”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于擂台之上,引的所有人抬头去看。

云歌只看见,云小宝一个瞬隐的招式,快而利落,根本没有刚才上一场的拖沓和凝重感,小而娇,灵而巧,即使说对手和他一样是青阶擅隐的练气武者,但由于君小宝年龄个子和身材上的优势,对手根本碰不得他一分一毫,甚至说,云小宝现在恍若腾风驾云,跳跃如灵,轻而易举就将对方耍的不知所措,更寻不到他的攻击痕迹与踪迹。

“隐风!骤!行袭!疾卷风暴——!”

一系列快而连贯,行云流水的青阶招数,顺当使出,以至于眼花缭乱间,人们还没看清那手脚迅速如同分身的招数如何出现,就已望见十几岁的少年,被一个矮小如精灵的孩童,以一个狂卷风袭的大招,击落在台角,站于了高处之上!

这一战,根本赢的毫无悬念。

也让刚才下注的所有人都在懊恼,甚至在怀疑———

这个孩子,无论隐藏还是爆发,都如此惊人和高明,那么在明天和后天的赛事里,又将会有如何的表现,甚至有人臆想,也许,这方才五岁的孩子,不只有青五之阶……这个孩子所隐藏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任务结束!”云小宝跳下台,嘴角还带着笑,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

云歌连忙迎下去,弯腰着急问,“小宝,你没事吧,输了的那一战,有没有受伤?不要失落,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受伤?失落?”云小宝不解,侧头发问,“怎么会呢?五姨,你没看懂开战前我娘给我的暗示吗?”

“暗示?”

“是啊,那是一种经过简化可以用手势来表达语言的传递方式,简称,手语”,云小宝点头,抬手,将云澜方才所做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云歌怎么看,都像普通的微笑和摆手鼓励打招呼,她发问,“那,三姐刚才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为,了,赢,钱!给,老,娘,输!”云小宝一边打,一边解释。

这时那旁扛着无数银两和银票的云三小姐站在角落里,为了不吸引人注意,唤一句后,继续不张扬却明显的,又开始打手势了。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云歌谦虚问。

“正义最高,一切都为了金钱!快过来!”云小宝解释,眉抽,“过来数钱!”

善良单纯的云歌小姐,也跟着嘴角无声的抽了———这在赌场赛事里,难道,不是要归类算作耍老千了吗?

“反其道而行,才能挣大钱。”数钱时,云三小姐郑重教育。

云小宝直点头。

“赌场如战场,优胜劣汰,只有擅用计谋和资源,才能获得应得的回报和利润。”数完钱,云三小姐又感慨。

“是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既拿演出费,又不浪费自己堪比好莱坞奥斯卡般高超演技,娘亲高招!”

云小宝忙附和。

“乖儿子!”鼓掌,云小姐夸,“志同道合!一万赞!”

母子击掌!

这无比腹黑又强悍的母子俩啊……云五小姐边帮忙收钱,边在旁叹息,感觉已经无法进入这母子俩浑然天成而一致的金钱世界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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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来的钱,一共一万八千两,绝对巨额,把钱存到最近的钱庄后,云澜带着云歌等三人赶回擂台赛场,正值午时,即将开战,紧接下来,云歌也马上要前往擂台,准备抽签了。

“现在后悔,让出来,还来得及。”冷不防的,身后,响起一道冷飕飕的问声。

三人回头一看,果然见,云飞翼一脸戾气的站在身后,连带着惠夫人和云家大房的所有人,也都在。

很明显,他们不是来观战的,而是选择来看笑话,也是意图告知云澜,她这个选择和决定,是有多么错的。

云澜抿了抿唇,正要接话,不想,身旁那一直柔弱无声的人,却倏然出言,“四哥,这是我的机会,我不让。”

“你一个连蚂蚁都打不过的人,还妄想入帝国学院?”云飞翼向云歌嗤,“别痴心梦想,白日做梦了!”

“是不是做梦,不是四哥说了算。”抬头,所有人,包括云澜,第一次在那毫无存在感的云歌眼里,看到了自信,看到了坚定,“这一次,云歌说了算。”

说罢,头也不转,带着一身鹅黄色的武衣,踏着隐忍而坚定的脚步,走上了那她从不敢踏、也从不敢奢望的选拔比武擂台!

“就由你去送死。”云飞翼低哼一声,冷言,嘴角却阴测一动,说不尽的旁观冷蔑。

云澜不语,没有搭话,只是将目光专注在了擂台上抽签的云歌身,尽管刚才云歌语句平静,其实很明显能看出,她浑身还在发抖;

这时,云小宝,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红布和长杆,做成大旗,上写将军府云字,边挥舞,边高喊,“五姨,加油——!五姨,必胜——!五姨,加油——!五姨,必胜——!”

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观战人的注意,包括远在数十米外其他擂组比赛的成员。

“这样大张旗鼓,怕云家不够丢脸吗?”宜秀秀嗤,满脸嫌恶,“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娃娃!”

云小宝不理不睬,继续挥舞。

云澜也未搭理,帮忙助威。

喊声愈切,一些擂台旁观战,不明情况的小娃娃,图新鲜,聚人群,也跑过来,跟着云小宝的节奏和人气,一句句,喊了起来。

“五小姐,加油!五小姐,必胜!五小姐,加油!五小姐,必胜——!”

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有方阵的拉拉队。

云歌回首,瞭望,有些不可置信,望向云澜时,眼角,闪动着的有微微明亮浅光,那不是泪水。

那是一种被寄托,被相信,人生十几载,从没获得过的肯定的榷认与感激。

抽了签,报了名,云歌一咬牙,跳到舞台正中,抽出备好的武器,对着前方对手,喝声低宣,“云家,排行第五,云歌,迎战!”

声音,仍带有微微不稳。

但很明显,那身体,那眼神,与那一直强稳都无法平衡的右手,一点,都不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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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响,开战,与云歌相对的对手,也是一名女子。

此女身高力强,膘肥体壮,只从外表上看,就是云歌体积上的三倍,甚至比普通男子还要膘壮,行走间,仿佛都能看到擂台发颤,震得立于台上的所有人不稳了。

“娘亲,好像不妙啊……”云小宝在旁,小声而担忧的提醒,“我刚才跑过去偷看了一下资料,跟五姨对上的这人,可是江城里闻名的女恶霸,江县令家的独女,江钰,虽然只是橙色二阶练气,但是体强力高,一般男子都难及,听说,当初为了得到这帝国学院的初赛资格,她不惜把江城民众上推选的人选给生生打死来顶替了,无所不用,臭名昭彰,还传闻和她对过招比过武的人,基本上都是非伤即残,打死对手也是家常便饭……”

“江城……”云澜低绉,皱起了眉,按道理,江城的选手应该是在明日才战,不应该会这么早出现,并这么恰巧的,被云歌抽到才对,脑中蓦地一闪,她想起云歌上台前,云飞翼那一个阴测而自信的冷哼,不由明白了什么,云澜转过脸,望着云飞翼,握了握拳。

果然,云飞翼在和江钰对视时的眼神,与再望向云歌时的那份轻蔑与狠然,自信与报复,不需解读,已表达的十分明显。

好个云飞翼,无能纨绔,却心腹狭隘,同胎父亲,尚可如此狠毒,哪怕是对待云歌,也狠的下心行如此小人之为……

“娘亲,需要我帮忙教训他一下吗?”云小宝的识人领悟能力向来很强,他转头,小声低问。

云澜抬眼,望向一直坐在一旁的惠夫人,她脸带担忧,神色凄凄而忧愁,似乎将这一生只奉献专注于云飞翼,此生也除了云飞翼一无所,云澜没有接话,闭上了眼。

恻隐之心,她没有。但是,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她现在所待在这世上的一切血脉之身,都源由于,这个她理应唤作娘的女人。

“好了,别担心。”转过头,拍了拍云小宝的手,云澜低语,“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你五姨。”

“嗯,也只有如此了。”云小宝回话,脸上也有担忧,却也点头,转首,定睛朝台上望去。

擂台上,已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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