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水声由小及大,不断逼近,也就是数个呼吸间,那丈许高大的微型海啸,便大刺刺的临近何不凡身前半丈之距!悬在那里纹丝不动,如同天河!
浪花翻滚,湿气逼人,水中暗流游鱼不断,任谁也丝毫不敢怀疑眼前之境的真实性!
因为,道理很简单,当恐惧蒙蔽的了人类的双眼,真假也就难辨了!
“术法!”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力量,何不凡那两具分身深知自己不敌。
这已经不是那些的普通人士兵,以肉体之躯,所能抵抗的了范畴了!
在法术面前,人自身的力量无论多么强悍,似乎都变得渺小起来!
他们这个先头部队,败了!
但,何不凡得到了一条最准确的消息,那就是对方里面的修士,绝非一人!
“胜者王败者寇!我记得先前是你说的吧,何不凡!”
就在何不凡那两具分身放弃抵抗之后片刻,一道陌生的声音徐徐传来。
声音洪亮,似蕴含某种奇异的气质,让人心甘情愿的想要臣服于他!在这种气势笼罩之下,即便是何不凡那两具分身也有点抑制不住的将要屈膝!
将手中钢枪插进土里,何不凡那两具分身顿了顿,随后整理下衣冠,缓缓抬头,双手抱抱了抱拳道:
“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可否现身一见!”
语罢,在一阵咕咕的浪声中,一叶扁舟缓缓自地平线外驶来!
离得近了些许,何不凡那两具分身终于看的真切了些,船上一共站着五道身影!!
当先一人身形威猛,高大壮硕,身负铠甲,右手托一座黑石宝塔,面无表情,不怒自威,披风在阵阵黑风中,吹打的猎猎作响!
身边站着一人,此人并未身着铠甲,也不如其他从军之人一般满身煞气。
相反,此人戴一顶桶子样的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的麻布宽衫,长相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羽扇纶巾,好似秀才一般!
此刻,正面带微笑的将何不凡等人望着,再看看远处,而后点了点头,大有深意哈哈大笑了一声!
而后一人,身着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斜插松纹古铜剑,头绾两枚松双丫髻,脚穿一双多耳麻鞋,一身道士打扮。
此刻此人八字眉颦蹙,一双杏子眼转动,一手持破扇,一手掐诀,好死在计算着什么!
其后又一人,生的一张有紫黑的阔脸,腮边长一朱砂痣,痣上生有黑毛,肩扛一把烈焰大刀,面色狰狞,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最后一人,一身蓑衣,摆渡扁舟,仿若一名普通的渔人,而但凡仔细看去,就不难发现,此人倒是与阮小五阮小七二人颇有几分神似!
而最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样貌与阮氏二兄弟有几分相似之人!
“演员都到齐了,三弟,你的戏够了!”
话音落下的瞬息,只见先前被何不凡分身重伤的阮小七,宛如鬼魅一般突然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扭了扭脖颈,瞥了一眼何不凡那两具分身。
“大哥,你们可来了!等你们很久了!与这斯厮斗许久,好生无趣!你们再不来,我怕是绷不住了!”
阮小七好似随意的一句话,落在何不凡那两具分身耳中,却犹如化作了晴空霹雳!两人面色表情复杂,难以言明。
“阮氏三雄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这三弟性子直爽,倒也名不虚传啊!”
当先一人,终于说话了。掌上黑石宝塔,黑芒一闪,看似说笑,可一股从未有过的王者气息,却犹如穹顶一般,骤然笼罩这片山林!
剧烈的气势,在此刻好似化作全部千斤巨石,压得包括何不凡那两具分身在内的杨雄所有军士都喘不过气来!
“天王见笑了!”
蓑衣摆渡之人,摆了摆手,应了一声。随即,舟船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小七,莫要心急!好戏这才刚刚开始!所有人听令!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散!”
那被称为天王的男子,语罢,大手一挥,在齐齐的称“是”声中,遣散众人,而后,自己的身形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消散!
“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浪涛响起,转瞬间,怒浪不再,舟船不再,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化为一阵白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继而消散开来!
“什么戏?喂!别走!回答我——”
空荡荡的林子里,只留下何不凡那两具即将消散的分身。
于此同时,森林的东北方向,杨雄的一个分队,正在缓慢前行,紧锣密鼓的搜寻着,那群神出鬼没的劫匪!
蓦然间,那个小队所处的那片树林,无声无息的被一层浓雾笼罩。
白色的雾,一如白色的幽灵,弥漫在森林各处,莫说是周围景物,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离得远了些,都只能靠声音去辨别!
被大雾剥夺了视觉的那队杨雄小队,此刻,只能靠听觉相互传递信息。行军的速度也就一下子降了下来,摸索中,不断的对着未知的方向攒动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队之中终于出现了骚乱。
“www.youxs.org!”
“是啊,你看这是我不久前做的标记!”
“他奶奶的,跑了半天,原来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
大雾剥夺的不仅仅是军士的视觉,还有方向感和理智!
在这样一片迷雾当中,无论怎么走,似乎都是在原地打转,仿佛走进了一个永远没有出口的迷宫,没有了走出去的可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脆弱!
当身处某种未知的环境过久,精神意志就会不受控的开始出现松动。久而久之,这种意志的崩坏便会逐渐转化为恐慌。
而这种恐慌对于常人而言,仅仅是个人的、微弱地,无法蔓延的!
然而,对于作为一个整体的杨雄兵马大队,看似抵抗这种恐慌心绪的能力很强,其实物极必反,绷紧了的心弦,才最容易断裂!
“哗!”
果不其然,这种恐慌不多时,便如同一场瘟疫,席卷整个兵马大队!
哗然也就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