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观人比武下

.留着小撮黑胡须脸上微微有些胖但是看上去极为有礼貌这便是王贤对蔡攸的第一印象。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王贤看着这笑容竟然现和赵万宝极为的相似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难道这类人都是一直带着笑吗?他们的笑容都是如此吗?

曹宗此时也是坐下说道:“王兄为何喝得大醉?”

王贤忙说道:“和好友相聚多喝了不少结果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让曹兄也笑话了。”

曹宗呵呵笑着却未说话反倒是蔡攸说道:“王兄你和端王殿下也是至交好友吗?”

王贤道:“端王殿下和我乃是萍水相逢我一个书生哪里能和他是至交好友呢?”

曹宗哈哈笑道:“王兄你这就说错了端王殿下最喜少年俊杰而且和你又是故交每次见我就必说你如何如何如此不是至交又是什么?”

蔡攸脸上笑容更甚说道:“王兄亦是和兴中一般同是太学中人?”

王贤点头道:“正是在下乃是太学北路斋之人。”

蔡攸“嗯”了一声随即笑着道:“王兄是汴京人氏?”

王贤道:“确是汴京人。”

蔡攸点头笑道:“我见王兄少年便如此知礼想来日后定有大为。”

王贤听他刚说就送高帽子忙道:“在下无德无能蔡兄太让在下羞愧了。”www.mdjpo.com 芭蕉小说网

蔡攸笑着道:“王兄太谦虚了不过谦而不骄静而不动乃是不一般人也兴中啊你要多注意你这个同年啊。”

曹宗笑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和王兄说过若是有任何困哪便过去寻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所幸在京城认识不少人一些小事定可以解决的。”

王贤连忙感谢又和几人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随即便突然想到蔡攸的父亲便是蔡京那天蔡京被周兵撞倒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他想到这里便问道:“蔡兄那日在太学之中令尊过来讲经旁征博引乃是栩栩如生但好像后来被人撞倒引的太学上千皆是哗然那个学生也被驱除太学之中了在下不知令尊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曹宗闻言疑惑地道:“怎么?蔡尚书难道被撞伤了?是谁如此大胆?”

蔡攸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多谢王兄相询其实家父并无大碍此事我早已淡忘没想到王兄提起那个士子已经被驱除太学了?”

王贤点了点头道:“他第二日便被驱除太学以惩其不敬之罪。”

蔡攸叹道:“太学长竟然如此糊涂家父早就说过莫要严惩其人真未想到他竟然糊涂至斯把那士子赶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了人年老便犯了糊涂的病总是忘三忘四的。”

曹宗呵呵笑道:“便是如此我四爷爷也是年老每次连茶叶都忘了在哪总是找遍全屋事实上茶叶便在那桌子之上。”

诸人皆是笑了起来王贤心中却是一阵叹息周兵只是撞了一下蔡京而并未撞伤结果就离开了太学她一向勤奋好学却因此事而离开实在让人感慨。

正聊间已经日上亭间曹宗这才说道:“难得今日有居安和王兄二人在此我已命人备宴两位便请移位吧。”

王贤见到已经是晌午了这时才突然说道:“糟糕我竟忘了上课今日乃是明经胡学正一向治严这次我竟无故缺位实属糟糕啊!”

曹宗一愕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那个胡应尚你莫要担心若是李廌要罚你我拦不住但是胡应尚却定会卖我面子的先莫要想这些事情了请。”

王贤其实也不是太过在意这件事情便和曹宗、蔡攸两人一同步入厅内而后便上了宴席他昨晚喝了烈酒现在还未恢复过来便连说不喝酒曹宗也不为难他便让他以茶代酒这样一直到了好久方才散席。

此时也已经是正午了王贤便向着曹宗告辞而后从正门而出便回到太学之中。

他刚回水之间便现空无一人突然想到今日应该还是在那广场比试想来齐偍和张地云已经去了他便连忙换了一身衣服便走了出去来到这广场之中只觉得这人比起昨天更多了起来整个被围成一个极大的圈子。

王贤便在这里找寻着齐偍但是人实在太多他根本没法子见到熟悉的人便就挤了一个空位然后就站在那儿看着这空场。

很快便就有人摆好了东西随后那个成曲便走进来大声说道:“诸位同窗今日便是要最后的决胜负了昨日有三位英杰脱颖而出成某人既是惊讶又是欣慰但是今日之试和昨天就不一样一是射箭二是马艺三是比近身功夫这些都是军教场的比试因为此三人皆是太过厉害没办法分出个优良了所以太学长和在下便商议出这个法子诸位同窗可有异议?”

他声音极为洪亮说出这话来全场都可以听见说完便笑道:“便请三位英站出来吧。”

这时人群中便动了一刻随即那个壮汉刘承柱便走上去了王贤盯着这人群然后便见到齐偍和秦该两人亦是站了出来他们两个人精神还是不错想来休息的很好这时三人便一同走到成曲的旁边。

成曲笑道:“三位兄台你们都是太学的英杰然而我等毕竟是士子要以礼为上以礼为尊虽是比试亦不过如此三位便先互相问个礼如此可好?”

齐偍、秦该和那壮汉刘承柱便点了点头他们是太学士子自然不能像武夫一般无礼。

成曲此时笑着道:“三位兄台便请选好弓箭前方有箭靶只要击中十五次便算优等不过三位要站在这里这和箭靶有五十步之遥三位亦是有箭矢十五只待我喊上一声诸位便可开始。”

王贤此时见那射箭的箭靶乃是方形目标很大而且射程又是很近不由心中一笑这要是在草原之上会让人笑死的如此距离便是草原上初学拉弓的小孩子都可以办到更遑论神射手了。

他们三人皆是做好姿势刘承柱的姿势颇为怪异他是弓步而拉但是身体过于前倾看起来就像猴子一般引的场中诸人笑不已。

成曲却只是笑了笑道:“好了诸位同窗莫要笑了三位兄台现在便开始吧。”

随即便听到破空的声音齐偍和秦该的第一箭都是命中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诸人抽箭矢、换箭随后又拉弓引箭继续射箭。

这距离确实难不倒他们秦该很是快十五箭很快便射完了便含笑走了下去。

而齐偍却是不那么的快他每射出一箭都要仔细瞄上一眼然后再箭脱弓弦王贤眼睛放在箭靶之上现齐偍射出的箭皆是正中红心看来他果然是拿过弓、射过箭的人每一道都不含糊所以目标奇准王贤也不由暗自点头齐偍确实是有两手啊。

他射完之后脸色都有些白了此时放下箭矢然后便走了下来。

王贤连忙朝着他那边挤过去直到他的跟前才说道:“山论你的箭法准在场之人莫不惊讶想来你以前经常练习吧。”

齐偍这时见到王贤有些惊讶地道:“臣贝昨日到哪里去了我等醒来却未见到你今日明经课你又未去胡学正都有些恼火起来说要好好罚你。”

王贤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只是睡的太过了。”

这时秦该也走了过来对着王贤笑道:“王兄昨日丢下我等独自一人跑开让我等担心了好久。”

王贤笑道:“那我先给你们赔罪了。”

齐偍这时说道:“秦兄为何如此之快观你箭矢只是射中箭靶而已为何不细心一点?”

秦该呵呵说道:“方才那位成兄也是说了只要射中十五次便成了又未说是正中红心所以不必费力费心不过齐兄也是厉害十五箭是百百中啊在下自愧不如。”

齐偍谦虚了几句随即看向台上有些奇怪地说道:“秦兄臣贝你们看那上面的刘承柱为何现在还不箭?真是太过怪异了吧。”

王贤闻言向上看去却见到那壮汉刘承柱果然拉着弓却一箭未一直保持着此时正盯着那箭靶场内皆是议论纷纷不停地对刘承柱指指点点的。

成曲这时也看不下去了对着刘承柱道:“刘兄你你还是快点放箭吧。”

刘承柱扭过头来看了一下成曲却没有做声仍旧摆着这个姿势没有放箭。

秦该这时皱眉道:“这个刘承柱难道是不会射箭?”

齐偍也是奇怪地看着上面的刘承柱低声说道:“看他的姿势就不是射箭的样子胸口太过前倾力量根本没法挥出来而且也没法准确的看向目标确实像是不会射箭。”

王贤听着他们的说话然后抬头看了一下上面见那刘承柱依然保持这个姿势而且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弓上的箭也是左右抖动着像是拿不稳一般。

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在干什么?

王贤盯着刘承柱见他额头都已经起了汗脸上憋的通红但就是没有放手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突然王贤大喊了一声:“射!”

场中诸人还正在互相私语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极强的破空声音传来随即便听到哗啦的碎裂声。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安静起来成曲眼中满是惊讶地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刘承柱又转过头来看向那箭靶。

那一箭不仅让这箭靶碎裂还射出老远的距离而掉落在那前方。

过了好久众人才算明白过来这个惊讶不可谓不大就连成曲都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承柱终于说道:“刘兄好箭法!”

刘承柱终于露出笑容起来出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慢慢站起来道:“我还要射另外的十四箭!”

成曲无奈地道:“刘兄还是不必了你方才的射箭大家有目共睹的况且我们没有十四个靶子。”

刘承柱连忙摇头道:“刚才是我用力过猛现在我会射箭了不会射穿靶子的。”

他执意如此成曲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射箭不过刘承柱果然没有射穿靶子他的姿势依然怪异但已经不是蓄力半天而不了很快的十四箭便已经射完虽然不是特别的准但也是全部中靶了。

齐偍惊讶地说道:“这个刘承柱现在倒是挺会用弓了不过他这样的姿势和方法实在太过费力了。”

秦该看了一眼王贤随后笑道:“他应该就是不会用弓只是一股蛮力而已倒是王兄刚才喊的那一嗓子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刘承柱竟然真的射出去了。”

王贤看着上面然后笑道:“我刚才是想提醒他一下没想到一出口他便出箭了。”

他看着上面正在和成曲说话的刘承柱心里面微微高兴起来这个刘承柱确实是一个不会射箭的人但是他却不想放弃所以拉满了弓想放箭但是又不敢放就是在这矛盾之中拿不定注意所以最后连手都开始颤抖了。

自己刚才出言喝了一声便是一下子刺激他使得他本能地放手射击那力已经蓄的很大没想到竟然把箭靶射穿了这个刘承柱也真是一个大力士了。

刘承柱此时已经把弓箭放了下去然后朝着王贤走了过来轻轻说道:“多谢!”

王贤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没想到你却放手了。”

刘承柱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是第一次拉弓射箭所以根本不敢放箭被你一吼结果箭就出去了而后才觉得射箭也不过如此还是要多谢小兄弟你啊请问阁下大名?”

王贤忙道:“在下姓王单名一个贤字是外舍北路斋的。”

刘承柱抱了抱拳头正想再说几句感谢的话却听到上面的成曲已经说道:“方才诸位也是看见了三位英杰都已经射中十五箭具体的在下也不详说了现在诸位便随我去北边教场那边已经借来马匹三位英杰便是比一下骑术了。”

北边的教场原来是汴京禁军的一块军营平常用来练兵的后来真宗亲征时把这边的兵士们都带上了所以这边就荒废了好久但因是官地又不能随意占据故而就一直在这里放着。

此时诸士子们都已经三三两两地赶过来了也有一些人觉得无趣回去了总的来说还是少了一些。

王贤此时正和刘承柱走在一起他旁边的是齐偍和秦该几个人互通了姓名算是结交了一下而后便说起刚才之事了。

秦该和齐偍这时也明白过来不过对这个壮汉他们还是蛮客气的因为他一点也不做作直言自己不会射箭没什么身手只是力气大而已。

几人行过去便见到成曲已经站在那边此时已经有人牵着三匹马儿停在那里几人走上前去便听到成曲笑道:“你们三人随便挑选一匹马儿吧这三匹马儿都是从马房里借来的很不错的马儿。”

王贤见到这三匹马儿肥瘦相当亦是一样的品种只是颜色不太一样他心中不由想起在草原上的那匹马儿当时还以为是汗血宝马谁知道只是一匹纯正的蒙古马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对着齐偍道:“山论要选上哪一匹?依我看来这白色之马很是不错。”

齐偍闻言一愣随即笑道:“那好便就以臣贝之言我便选那白马了。”

秦该一笑道:“我是随意了刘兄准备挑什么颜色的?”

刘承柱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三匹马儿随即便道:“我就是选这黑马了看起来骨架大。”

成曲点了点头道:“那秦兄的便是这匹棕色马了诸位先上马跑动一下等过一会就要在校场上跑一圈了谁先回来便是谁赢了。”

秦该三人也很明白此时便已经骑上马儿在附近小活动一下王贤含笑地看着这些人却不一言。

随后成曲就招呼诸人过来然后说道:“我等会喊一声你们便出吧记住了先到者为胜但是要有信有礼且勿绕道而行!”

他见到马上面的三人都是没有说话便轻点头道:“开始吧!”

秦该立刻驱马前行随后齐偍也是策起了马而刘承柱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拍马而行急急地向前方追过去。

几匹马儿你追我赶很快便消失在诸人的视野里随即大家便开始互相说话像是在说何人可能会赢这场马赛王贤见到成曲正抱着手笑着不由问道:“成兄估计何人能赢?”

成曲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并不认识王贤然而也知晓他是太学生此时便笑道:“谁人都有可能会赢这个不等到他们回来是不可能知晓的。”

王贤亦是笑了笑其实马术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像当年答图就是马术极为精湛不仅控马很强还可以在马上有所动作这样若是在骑射之中占很大的便宜。

可事实上只有草原上那些与马为伴的人才能够如此身手而所谓的比拼马术最重要的是运气。

王贤便蹲在这里遥望整个校场已经是青草正生、荒草未死的时候了校场之中还有一些残痕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纪念一般它们都是见证了昔日那些兵士们的训练然而兵士们早已经化成了灰尘独独剩下这些残墙和杂草像是看着这个世界。

这地上有一些枯黄掉的老草早已经坏死了然而它旁边却出现了一抹绿色小草虽然很脆被风吹一下就会弯起腰但是没过多久又会站起来它们永远不停地生长用自己虽然弱小但是顽强的承受力来谱写成长见证年复一年的轮回。

王贤手里拿着一根草还带着泥土的味道白居易的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或许是对的然而一旦草离开了土壤就算有春风也生不起来了。

他脑子想着这些事情却不禁又笑了起来此时已经听到士子们一声喧哗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向左边看去只见到一匹黑色马儿飞快地跑过来随即便能看见刘承柱正急急地催着马。

成曲这时赶了过去帮忙稳定了一下马儿然后笑道:“刘兄好本事夺了头彩!”

刘承柱这时还没顾的下马就连声喊道:“齐兄的马突然惊了然后跌下来了秦兄赶过去帮忙谁知道跌的更狠现在都在那里停着还好那边有几个士子们照看着成兄快点找大夫把秦兄和齐兄都接过来啊!”

成曲脸上笑容顿时褪下吃惊地道:“是在哪里跌倒的?伤的重不重?”

刘承柱一指前面然后大声道:“就是在那个乱石堆不远处齐兄只是摔了下来但是秦兄却摔到乱石堆哪里好像伤的很重成兄快点通知人去救他们啊。”

成曲这时忙道:“好好你先歇息我就去叫人。”

他这时急急忙忙地喊人随即又着人请大夫过来然后便带人赶了过去。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变故此时也都有些慌张起来但因为那边还是有些远诸人也没法过去现在比试也不能继续了所以大家只能各自回去了。

王贤这时便要跟着成曲他们突然看到刘承柱骑着的马便忙向刘承柱说道:“我先借用你的马儿赶过去看一看你就坐在这里歇一下吧。”

刘承柱不由怀疑地道:“王兄骑过马吗?”

王贤也不废话直接道:“骑过。”

刘承柱这时已经翻身下马王贤接过马绳立刻翻身上马虽然好久没骑马了但是草原出来的利索劲还是让刘承柱有些惊讶。

王贤微微一策马便向前奔去好久没有策马狂奔的感觉了。

这马儿跑得并不是很快但是这种感觉是一样的快的前行不断后退的树木还有在迎面过来的风吹袭就像是在草原之中他闭上眼稍微体会着这丝感觉。

马行不久便已经看到了成曲几人正驾着马车过去他单马很快就追了上去对着成曲只是微微抱拳就过去直接向前而行。

这边果然是一堆乱石王贤抬眼便看见有一群人正在围着两个人他连忙策马过去见到齐偍正在有些慌张地对秦该说着什么而秦该牙齿咬紧像是极为疼痛的模样王贤连忙走过去说道:“你们怎么样了?”

齐偍见到王贤过来忙说道:“秦兄刚才勒马在这里摔伤了结果碰到了石头现在大腿受伤了本想把他送回房间但是他奇痛无比不能移动大夫们在哪?”

王贤这时走了过去见到秦该确实是在忍痛不语他轻声地道:“是不是划伤了大腿?”

秦该出声说道:“你会正骨吗?帮我一把!”

王贤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远方道:“秦兄你等一下成曲带了马车过来很快就可以把你运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马车赶过来的声音随即成曲便已经走了下来急忙喊着把秦该抬上去王贤这时才舒了口气见齐偍也是有些瘸不由问道:“山论没事吧?你的脚?”

齐偍摆了摆手说道:“没事只是摔倒了而已只是秦兄摔的太重。”

这时成曲走了过来问了几句见到齐偍果然伤的不重便道:“那我先把秦兄拉回去了毕竟看大夫要紧。”

齐偍连忙点头道:“秦兄已经快撑不住了快点去看大夫!”

王贤此时问道:“到底是为何摔倒?”

齐偍叹了口气道:“怨我啊本来我们三人正跑着我感觉手有点汗便松开了一小会那马儿结果就跑偏了我连忙要拉紧谁知道马突然急急地停下来我不注意便摔倒在地了秦兄见我摔倒立刻也是拉紧马想回头过来却不料直接摔倒在这石碓上面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他说着说着便很自责王贤只好慢慢安慰几句随后便道:“我们也不要待在这里了我骑了马你便上马一起回去吧。”

齐偍此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也会骑马?”

王贤一笑道:“会一点。”

他这时跃上马背然后把齐偍拉上去便直接向太学之中跑去了。

到了太学之中便不能再骑马了王贤扶着齐偍走了下来对着有些惊讶的齐偍说道:“小时候曾骑过马虽然好久未上马还是没淡忘的。”

齐偍点了点头这时皱眉道:“我们去看一看秦兄吧。”

秦该是内舍生是住在西边他们一直往西走过去这时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秦该住的房间刚进去便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而有一个老大夫正在那里给他接骨。

他们进去只能慰问几句然后便走了出来齐偍心中烦闷而且腿脚也是不利索只能回水字间了。

王贤扶着齐偍走回去在这房间里陪他说了一小会而后又开始看起了书这些天里都没有温习书了很多东西还是要多看多想才能记得牢固啊。

…………

齐偍很快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秦该却是有些重一直都缠着布齐偍每次都过于看望其一番开始的时候王贤还陪着过去可是到后来王贤也没了心情便让他一个人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临近夏季了汴京虽不是很热但老是站在暖阳之下也会感到一阵阵的焦热。

王贤此时便在这个太学的院子里站着像是在想东西过了许久方才走到一个房间旁边轻轻地叩响房门然后过了一阵子才听到里面有个声音道:“是谁啊?”

这声音有些沉不过王贤立刻就回答道:“是学生王贤特来拜访先生的。”

里面的声音随即道:“你等一下。”

随即便有人开门王贤一愣见到开门人不由地说道:“竟然是方兄?”

这个开门人便是方营此时他正笑道:“我与李先生正说着间未曾想到你竟然来了这可算是凑巧了。”

王贤走进去便见到李廌正坐在椅子上茶盏还是盖着的不由笑道:“看来我还是来巧了。”

李廌一笑道:“你来的巧我这茶也巧刚好今天用光了所以你便没得茶吃了。”

王贤知道李廌最喜欢这样只是笑笑然后便道:“方兄今日也来拜访先生了?”

方营这时给王贤搬过来一个凳子这间房子里面的摆设有些凌乱他等王贤坐好了才说道:“我早就想拜访李先生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还好前月碰巧遇见了先生相谈之下更觉得先生纵横之论极为精妙竟类东坡先生方某人自此便常常过来拜会。”

李廌哈哈笑道:“你别听方营这么说我哪里能比得上东坡只是好举古事好说古话而已这不是个好习惯昔年晁补之作实录就是因为听我之言加了几笔便被贬到不知哪里去了所以我一向是害人的紧。”

王贤不由被他逗乐了此时笑道:“这便是朝中不识人了。”

李廌笑道:“不是不是朝中识人是最厉害的了只不过人太多所以就把某些不中用的人给赶出去了要想找人做官还不简单吗?科举一开一下子就过来一二百个进士这些以后都是官要用人的话哪里都是何必要一些看着都生气的人?”

王贤和方营听他话里颇有讥讽之语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是李廌的秉性使然更何况朝中党同伐异排斥异己确实是如此。

李廌此时说了一会然后便道:“适才方营还和我说起了王贤你问我对你的评价如何我没说别的就说了三个字:大有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你吗?”

王贤动容不已这个大有为的帽子不是随便扣的而且李廌的脾气也不会乱给人戴高帽他忙道:“学生不知先生为何如此言重。”

方营笑道:“还是让在下说吧先生方才说了大有为还真把在下吓了一跳待到先生说起来在下方才释然王兄啊你少年便已经很聪明而又懂得人情世故先生方才说过世上之事莫不是两个字:持、悟事情贵在坚持而后去做才能有为而王兄你便是如此而做事亦需要悟上一通方能保身故而持而悟有为之道也。”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人一直不停地朝着目标奋斗而且又知道变通和使用手段那就一定会成功的。

王贤没想到这个被后世之中所谓的厚黑学引用的道理竟然从李廌口中说出不由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廌像是等他解释一下。

李廌果然看出他的疑惑了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没给你泡茶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平衡?”

王贤洒然一笑道:“先生你说笑了。”

李廌摇摇头道:“我刚才并非说笑事实上我没给你泡茶确实是因为我没有茶叶了你方才也是怀疑我是故意为之吧就换作是你突然进来一客你却说没茶叶那客心中亦是以为此乃谎言所以这便是不知变通的悲哀之处事实上你就是倒上一杯白开水放到客人的面前都比说这话要好得多。”

方营笑道:“先生说的很对这便是人世之情、处世之道了总要如此。”

王贤却只是一笑虽然不明白李廌是何意但是他在暗劝做人要圆滑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自然是说道:“多谢先生教诲我定会铭记在心。”

李廌哈哈大笑道:“方营你看看我没有说错吧通达通达啊!”

他笑了一会然后又问道:“听说最近胡学正对你们也好起来了没想到他也开始转性了。”

王贤神秘一笑道:“胡学正自然能转性李先生你什么时候也转转性子?”

李廌笑道:“我本身就是一块石头哪里能转的了。”他正笑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着王贤问道:“王贤你今趟过来定然是有事要说了说吧是什么事?”

王贤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个连忙说道:“其实在下过来还真是有事这事还要请先生帮忙。”

李廌一愣道:“请我帮忙?你说吧。”

王贤笑道:“我想近段时间归家习书等待秋后年试先生认为如何?”

李廌和方营皆是觉得奇怪不已不由问道:“为何要归家习书?”

王贤笑着道:“在下想着即将年试而自己尚不熟经义之文便想着闭门读书太学虽然人多然而不甚清净所以在下便想回家但这不好像斋长说便想请先生来帮忙。”

方营连忙说道:“不可不可王兄你真是胡闹若是家中闭门可以有所成就那你为何还来太学?这里有李先生这样的大儒你若在家又能找谁解惑呢?更何况每月有月试你若归家那么这些月试如何?秋后年试升内舍还要看月试成绩的。”

王贤点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便求先生帮忙。”

方营方要再说却不料李廌出声道:“你要回去做何事?”

王贤笑道:“就是读书我最近看圣人书总觉得圣人之言虽然只是寥寥数语然而其义确是极为广博而后又观王荆公之书现荆公之言虽是一家然而分析极为合理只是厚薄不同、针对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有时候揣摩一下得出来的观点却是不同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如何才能杂糅进去呢?

而更为重要的就是经义并非皆是孔孟之言荆公喜修老子在下也观老子之书都说儒家求智慧而治国而老家却求愚民而治国这两点看起来极为矛盾但是事实上自秦汉以来吏治皆参合了黄老之术并未曾废弃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如何混糅的?

再有就是为何当初说秦法严峻汉便废法家之道仿周礼而制汉礼后人皆以为废除法家可是观历朝律法皆有昔日韩非子之印记故而可以得知治天下乃是半部论语半部韩非论语治德韩非治法德法为何可以通用?思想又是如何混在一起的?

这些东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想到儒学并非与他学水火不容的无论是老学思想还是释家禅法或是法家严制他们都是可以和儒学相互融合的所以昔日董仲舒所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错的为何不能容忍他家之言呢?这些就是我想回家安静思考的问题。”

方营已经愣在那里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廌有些失神随即便笑道:“你不尊圣人之言竟信老释之语实在是有大罪。”

他脸上挂着笑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王贤这些东西莫要再想了不仅伤脑还会伤身啊。”

王贤一愣随即便道:“先生那日不是说人一生便是追求一个‘道’吗?我便是为了寻道。”

李廌有些皱眉地道:“所谓的‘道’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如何去寻?”

王贤突然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了。”

李廌方想再说什么却见到王贤的笑容淡定不由地把话吞进嘴边随后便说道:“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劝你的这事我帮你和马斋长说一下你也莫要在这问题上纠缠不清秋后就要年试了。”

王贤大喜地说道:“多谢先生。”

李廌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切莫忘了一个悟字。”

他见王贤若有所思地走出了门外不由叹了口气道:“此子真是太过奇怪这样的话他还真的说的出来方营啊你现在对王贤又有了什么认识吗?”

方营摇头道:“只是觉得王兄方才之言太过震惊并未有它感。”

李廌微微一笑慢慢地道:“他有些固执你没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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