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魔法第四支

“完整地体系、血脉传承的便利性以及相对平和的时期，曾经让魔法有过一段时间的辉煌。”

“前辈，那我？”

梅尔隆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的体内没有魔法血脉，我本来以为你会打破这个定律，可现在看来，终究是我错了。”

对于这个结果，路子逸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他对自己的身份一清二楚，寻常的家庭、寻常的父母，过去，二十多年的相处，他可从来没有见到半分的奇迹！

无法成为魔法师，诚然是一种遗憾。

“刚才你所看见的17枚符号，乃是奥术符文，属于魔法第二支的终极，我们一般称呼他们为秘术师或者奥术师。”

“法师的核心发起于血脉，通过专属的魔杖引导周围的灵力从而产生强大的魔力。秘术师们则不会遵循这种路线，他们依托于自然，鄙弃固定的血脉传承，一切法力来源于奥术符文中的能量，参透、领悟、适应，容纳是核心要素，只可惜，符文虽然亲和你，却不能适应你，这就意味着，你无法从自然中调取力量。”

“奥术师的起源比法师要晚上一个世纪，他们不被魔法界接纳、理解，被视作异类，这是常态。只是，魔法的本质是永恒，而奥术的最终追求与法师相同，随着时间的推移，秘术师们与法师们建立起了稳固的联盟。”

秘术师，光听名字就是知道，肯定属于战力的天花板，这完全符合路子逸的需求，怎奈奥术符文就像是一位美丽而高贵的女神，可以青睐于你，却始终不会接纳你。

“圣武银枪，它是一种魔法圣物，换个说法来形容，‘魔器’更恰当。利用相应的咒语及特殊的方法，术师可以驾驭它、使用它，甚至是抽调其中的魔力，来强化自身，都可以做到，但力量的源头仍然来自魔器本身。举两个你最能够轻易联想到的例子，猎魔人和女巫，前者使用各种武器，达成驱魔、辟邪及净化的目的。而后者则是取悦亡灵，完成诅咒。”

“他们的出现，意味着魔法第三支的诞生，可直到现在，猎魔人和女巫依然无法正常行走于世间。幸运的一点在于，猎魔人有着正面的支持，毕竟是他们为了对抗魔鬼等肮脏、血腥的黑暗生物。只是在血脉纯正的法师们看来，猎魔人手段及其残忍，不够优雅、不够绅士，甚至是随时有可能堕落、腐化、被污染，最后成为黑暗的一员。”

“至于女巫，她们就如同猎魔人的反面，吸纳躲藏在黑暗中亡灵的力量。古老的预言曾说道:猎魔人一生都在对抗黑暗，迎接光明；而女巫生命的真谛源于拥抱黑暗，享受毁灭。”

“魔法史上几次严重的危机，背后都存在女巫的身影，她们虽然被净化，可邪恶的气息不会消亡，仍旧存在，于不同的时间段出现，又于相同的时间内消失。”

猎魔人一途，听起来好像可以接受。

“前辈，我也无法成为猎魔人，对吧！”

“今晚我在这里等的人，的确是你，这一点不会错。我原以为，你的魔力起源会是猎魔人或者奥术师，毕竟法师需要魔法血脉，无论是纯血者或是混血者，都与西方的魔法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身上没有他们的影子。”

“圣武银枪、《奥术誓约》，甚至是我的魔杖，都与你的身体发生了共鸣，这说明你属于魔法体系，所以，我猜测，你起源于魔法的第四支--精神法师，又叫做念气师。”

“关于念气师，我了解到的也不多，灾变过后才有所耳闻，只知道，他们的力量来源于自身的精神、意念，至于如何操控，我并不知晓。”

听到自己有可能也是一名法师，精神方面的，路子逸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有几分激动，可想到没有后续老师的指导，恐怕门槛都触碰不到，脸上不由地露出些许无奈与失落。

梅尔隆拍了拍路子逸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不用灰心，根据魔法特性相互靠近的规律，就像你今天会遇到我，或许明天你就会碰到一名正宗的念气师，我同样会留意，有任何消息会通知你的。”

“前辈，谢谢您。”

“不要老是您、您的，我又不是很老，对了，你多大了？”

……

当梅尔隆和他的徒弟江凡知晓路子逸是因为感染了“v-2超级真菌”，而不得不通过沉睡保存活下来的希望后，前者智慧、深邃的双眼，似乎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那这么说，你和我老师竟然差不多大！”

江凡在梅尔隆向路子逸传输相应的魔法知识时，一直保持着倾听，只是将这些隐秘的见闻，偷偷记在了心里，平常的时候，他这位懒散、喜欢沉默的老师，几乎很难听到他说起有关魔法的事情。

当得知这位看起来只比自己大5、6岁，实际上却已是60多岁、冰冻期限超过四十年的老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家老师的皮肤光泽与人家相比，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看来，以后我不能跟你称兄道弟了，不然至我老师于何地！不如，就跟你一样，称呼前辈好了。嗯，路前辈。”

江凡咬住吸水钢笔的末尾，有模有样地思索了一番后，自言自语道。

路子逸没理会小屁孩（以他的年纪计算，江凡确实就跟小屁孩一样）的叨语，对付小屁孩，想要赢得他们的好感，他有更加实用、成熟的方法。

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巴结好梅尔隆这位魔法大佬，要想了解更多关于魔法的宝贵知识，可不是像对待小孩那么简单。

“前辈，听您的意思，法师一脉多来源于西方，那您？”

“我的父亲出身于瑞士一个落魄的纯血者家族，在祖母去世后，族中只剩下他一个人，漂泊无定下辗转来到中国，在缘分和命运的安排下，认识了我的母亲，后来就有了我。所以，我同样算是血脉主义摒弃的混血者。”

“庆幸的是，我自幼在这片土地长大，没有受到那群传统的、死板的纯血者们教导，自然更不会像他们一样，歧视除了主体系法师一脉以外的任何分支。”

“相反，我认为……”

……

“铛！”

杂货铺里再次响起雄浑、低沉的钟声时，路子逸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前面他一如既往地被灌输着魔法方面的知识与秘辛，细微的、难以理解的魔法用语，梅尔隆都会精心指导，让路子逸得以快速掌握。

可中间，突然牵扯到感染和异变上面来，甚至是引出了“超凡者”的概念，路子逸一度认为自己的脑子好像有点不太够用。

他只能尽力消化、吸收这些知识，逐渐理顺了部分相对清晰的历史脉络。

在2082年7月17日《新纪法》诞生之前的二十年时间里，也就是2062年——2082年间，人类称之为“混乱与重建年代”、“秩序破灭时代”、也叫做“人类探索新时代”。

这个时期，由超凡者所引发的超自然现象第一次出现在了人类的视野中，具体时间已不可考究。

曾有人对未来感到忧虑，文明科技能否对抗个体的超凡力量。

可随着超自然现象的频发，废土上的少数人类逐渐意识到，他们处在了时代变革的关口，必须加快整合资源，将超凡者吸引进自身的势力。

超凡者的存在毕竟是少数，且由于缺少成长的时间，在当时并不会影响到世界的平衡，可必要的防范措施需要提前制定，个体接受适当的管理，并且建立良好的合作互助关系，为废土带来了近乎10年的平稳。

按照梅尔隆大佬的讲述，魔法一系四支都属于超凡者，可并是不全部，相对于因感染异变而获得超凡力量的新人类，魔法师的力量起源太过于传统、甚至守旧。

路子逸的运气不错，“v-2超级真菌”的感染没有使他的身体产生异变，而是成为体内的刺激源，像是一种催化酶，加快了属于他本身超凡魔法的成长。

不然的话，他或许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生来完成魔法力量的起源。

他还得知，传统超凡力量的觉醒，外人难以察觉，不像是感染异变的旧人类，根本躲不开“万青霉素”公司层层的筛查。

换句话说，就是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公司发现，仍然能以一位普通“冷冻者”的身份继续苟下去。

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公司对待“冷冻者”们过于重视的缘故，新人类直接感染超级真菌，身体获得异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多数都成为了没有情感、意识的“感染者”，而通过一定的冷冻期限，超级真菌剧烈地改造身体结构、基因性能趋于平缓，则多了一丝可能性。

路子逸几乎在那瞬间便意识到，“万青霉素”公司绝对存在着不止一位的超凡者。

越是了解公司内部的人，越是明白它的强大。

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